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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赵直才被放开,只觉脖子和嘴无一不酸疼,偏偏洛晏得意得很,眼角眉梢尽噙着笑意,一对绰约眼仁儿有着惑人璀璨。明眸善睐,顾盼生姿,一目流睇而横波,这些雅词造句用在此人身上均不为过。
瞧见赵直一脸色授魂与的痴样,洛晏故意问道:“直儿这般看着父君作甚?”
洛晏从未因自己的迤逦容貌而自傲过,反倒是受其牵累多了对自己的容貌很是不满。可当看到赵直这样痴痴地瞧着自己时,虽清楚他是被自己的容颜所惑,但心里依旧生起了无尽欢喜。
“我……”
赵直回过神后背上一阵拔凉,少时他曾因贪看对方容貌而被严厉责罚过,自此后便发誓绝不再轻易教其诱了去,哪成想一到鱼水事上便总犯糊涂,一时十分害怕洛晏整治自己。
“哼!”
洛晏轻哼出声,蹙起了眉头。他本是句玩笑话,为的是逗一逗这个傻儿子,心里实则是高兴着的。但对方如今似乎见他如老虎,时不时就要为小事胆战心惊的模样太过叫他不是滋味。他还记得自己尚未入王府,在国子监授业那会儿年幼的赵直总跟在哥哥赵正后头追着自己跑。赵正是问学,而赵直则完全是瞧自己好看想要同自己玩闹,而自己每回一哄他,他就会裂开嘴露出个大大笑脸来,若再给他一颗糖吃更会乐呵个大下午。
究竟是从何时起赵直开始对自己又惧又怕到全然不敢亲近,又是从何时起对方每每自己靠近都会犹如惊弓之鸟的呢?这些洛晏并不知晓,只是当自己发现这些转变的时候心便也跟着痛了,也是在那时他方才明白过来自己中意的人早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学生赵正,而成了他教养长大的继子赵直。
“父君,你莫生气,直儿给你赔罪了。”
明明是个身材壮实的好年郎,可每次做出委屈的样子来都能叫洛晏心软。洛晏看着赵直,一双牛铜大眼汪着股子泫然欲泣的泪水,着实可怜见儿的。
洛晏软了心,气也就下来了。其实他知道如果二人再这般相处下去即便赵直已是他的人,可心说不准就会跑到别的什么人身上去,好像今天的温霖舒。其实他不是没想过收收脾气,多同对方说些软和话,但经年下来的相处样子一时半会地还真改不过来。更何况,赵直老是气他,明明对自己仍旧存了意,却老是摆出个上下恭谦,行礼有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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