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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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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天璧愣了一下,手就停了。他背对着窟口,看不见赵南雪,却听得见他的声音。他调弦的声音,呼吸的声音,他说他为他写了支曲子,他突然就懂了为什么他要他把胡子刮掉——他的胡子直连到鬓角几乎把耳朵也埋了起来,他一定不希望有任何东西阻碍或影响他听这支曲子。

        他想幸好他是在石窟内赵南雪在石窟外,他的脸一定已经全红了,那道陈年的伤疤更是热得像要烧起来。

        然后他就听到了赵南雪的琴声。

        那口琴是他亲手修好的。他的出身只允许他弹一种琴,所以他其实并不会弹这种乐器。但这是赵南雪的琴,他就很仔细很小心地去修它。他调过每一根弦,听过它发出的每一个音,他想它在赵南雪手里一定同在他手里大不一样。但他仍未想到是这样的完全不一样。那口琴此刻发出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另一口琴发出来的,美得甚至有点不真实。

        就像赵南雪。

        沙漠的阳光是灼热的。这片被阳光暴晒着的山壁远远看去就像是银子做的,那些石窟像一个个的蚂蚁洞,琴声就像是从洞口流出来的水,慢慢地又变成了酒,然后这片山壁就像成了一片酒泉,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

        迟天璧放下了笔,从石窟里走出来,走到窟口的阴影里。风从脚底下吹上来,他感到失重的眩晕。赵南雪仰起头来看他,用眼睛询问“怎么样?”他完全不怀疑他是否会喜欢。他的笑同他的曲子一样既不虔诚也不端庄,反倒充满了挑衅。此刻分明还是早上,迟天璧却觉得自己已快醉了。

        他在赵南雪的身边坐下来,对他说:“再弹一次。”他说得很温柔,就像平时一样,却有种似乎与平时不一样的热情。赵南雪便笑了一笑,重又弹了起来。

        迟天璧轻轻吹起了口哨。

        琴声像酒泉在沙漠里流淌,那蜿蜒的姿态就像一条蛇,充满了甜蜜与诱惑,而这时候真的游过来一条蛇,它在那泉水边游走,最后游入了那道泉水。一道泉变为了两道,一条蛇变成了两条,它们纠缠又分开,像一对热恋的情侣,相偎相依,最后融为一体。

        赵南雪放下了琴,他看上去似乎有点累,但身体却因兴奋而微微颤抖,不待迟天璧说点什么,他已一把扑过来将他按倒在地,不由分说地板过他的脸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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