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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惟听得惊奇,“还能申请遣放么?我管了侍奴淘换这么多年,怎么没见到过?”
“刚进训奴房的时候师傅会提一句,侍奴三十岁左右,差不多到使用年限的话,可以自请遣放。”陈宜想起他是半路被送进训奴房的,耐心跟他解释,“只不过侍奴大多年幼就被挑进来统一养大,耳濡目染,自然觉得呆在世家过衣食不愁的日子是最好的选择,就算遣放也宁愿混在旁支数日子。但是您当时和下奴描述过外界的生活,下奴心里向往,觉得有这个机会,还是想出去看看。”
纪惟没想到还是自己影响了陈宜的选择,陈宜又没在外界生活过,难免有些担忧。“落脚的地方找好了么?宜大哥之后打算做些什么营生?”
陈宜简单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庄园里消息闭塞,他对外界的了解只基于偶尔来往的外界人的只言片语,显得并不周全。纪惟听了更是不放心,到底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对他释放过善意的人,想起前几天和冉凌云通的气,他心中一动,用气声在陈宜耳边说:“我在市中心有家花店,宜大哥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先在那工作,熟悉了环境再做决定。”
侍奴与外界私联置产明面上是大忌,中年人老实的面容瞬间皱了起来,又被纪惟按下去,“我是相信宜大哥才与你说的,宜大哥都要离开这里了,就不要再想着那些规矩了。我给你个暂时安身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都不求,你帮我好好打理店,还有一个人你得帮我照顾。”
陈宜到底做了几年管事,很快权量好轻重,端住神情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也用气声在他耳边报了一串数字。纪惟迅速记下,又过了几句场面话,才把身契递给陈宜后亲自送他出去。
以前纪惟一直以为侍奴要等老了残了,才能离开时家这个巨大的笼子。没想到是以三十岁为界限,如今他已经快二十七了,那个界限近在咫尺,一个认识的人真真正正健康地活着离开了时家,难免让他心生他想。
他近两年除了本职工作外并不常被时晏临召见,看来年岁渐大,时晏临对他也倦了。如今家主身边的几个世家近侍已经达到了平衡,已经有几分他快站不住的意思。等在外照顾时昀的那位季家近侍回来,他的权力势必还要再次被挤压。原先他想维持安身立命的资本,自然每天在时晏临身边周旋得殚精竭虑,现在只是想求个体面离开的话,路一下子清晰了许多。
剩下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季、宋、方三家估计正好争得差不多。好在这几年他在尽量站稳的同时,也一直很识趣,注意没有把触角伸的太长。只要他不去插一脚,胜利者应该不会过多为难他这个暂时占位的小虾米,等他主动给胜利者腾出位置后,凭着十多年的苦劳,安安稳稳地离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陈宜有些能力,但是没背景,刚刚还还套出了他父亲的位置,他可以完全把陈宜拿捏在手里。花店经营顺利的话,其余资产也可以直接通过他打理……
“在想什么?”
穿着衬衫西裤的青年走进了小书房,斜倚在桌边,半低着头翻弄着桌上的文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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