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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责 (6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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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伏得更低了些,把自己摊开了放在男人能够随意踩踏的位置,来表达下位者卑微的讨好与臣服,嘴里说着笼统认错的话:“下奴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您宽宥……”

        车轱辘话说了两遍,时晏临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纪惟无法窥见主人的脸色,生怕自己太过聒噪,只好紧紧闭上嘴。

        书房里回到了令人压抑和窒息的一室寂静。

        纪惟也不知道刚刚哪句话或是哪个动作惹了时晏临不满,明明之前已经撬出一丝松口的缝隙,转眼又冻成铁板一块。他不敢再乱去触情绪不佳的家主大人的霉头,只能维持着低低跪伏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跪着。

        头顶传来纸页翻动声,时晏临又开始批阅公务。

        虽说服侍主子久跪是常事,可这实在太久了。从前他在训奴房还可以跪一整天,如今年纪渐长耐力远不如前,加上前面跪的三四个小时,酸麻的感觉就快要把他淹没。但是这还远不及他的极限,没到极限就逃避惩罚,他就真的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纪惟一边数时晏临翻过的页数,一边估摸着还剩多少公文。那几沓堆积的文书太多,至少还有上百份,没有再五个小时根本批不完。可是他大概率撑不住五个小时,不过一个多小时过去,折叠的四肢就渐渐失血,麻痒堆叠成酸痛,抽筋的小腿跟针扎似的阵阵刺疼,过度刺疼后是扭曲的麻木。

        第二十四份、第二十五份……

        眼前有些眩晕发黑,纪惟闭上眼,把嘴里磕破的伤口咬得更深了些。然而疼痛勉强只能让他清醒一瞬,没过多久,弥漫在鼻腔喉头处的血腥味就恶心得他头脑更加昏沉。他忘了自己数到第几页,时快时慢的纸页翻动声像是没有尽头。

        一旦失去了对准确时间的预估,长久的折磨就变得越发难熬。咬牙不知道又跪了多久,纪惟已经维持不了标准的跪姿,摇摇欲坠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脊椎骨,只剩最后一点意志力支撑他蜷成了一个伏在地上的奇怪姿势。四肢好像与躯干分成两截,软绵绵地挂在两边,还能动弹几分的指尖因为抠在地上太过用力而有些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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