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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描淡写的一个‘死’字太过唬人,时昕很想再辩驳一番,但他挖空了脑袋也回忆不起任何一个年老侍奴的身影。时家庄园像是一座花圃,各色鲜研美好的鲜花不断在里面盛开,展露颓势之前又被及时剪去,以保证花圃的主人时刻都能看到最好的春景。
眼前的人也是春景中的一部分,在贫瘠有毒的土壤中待久了,再坚韧的根茎也用光了力气垂了下去,颓败萎靡的花朵眼看就要落入泥沼中渐渐枯萎,清醒过来的始作俑者之一又怎么敢再抓着不放。“我没有要强留你在这里,我跟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也是一样的……”
“行了,你父亲就你一个继承人,别胡闹了。”纪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质疑他是否真的离得开权力中心。“阿昕,你该长大了。”
这声平淡的‘阿昕’与他记忆中的温声细语已经相去甚远,时昕却没心思计较。他直觉从纪惟的话中摸出了些正确方向的影子,只是当他想进一步摸清纪惟心中所想的时候,对方已经又是那副穿了层壳子的模样了。
“希望你能早点想清楚,别再这样浪费我的时间……不想接受这个提议也可以,随你怎么做。”被时家牢笼羁押的人从来不止他一个,时昕只要想脱离现在的轨道就会撞壁,撞壁几次就会懂得这个道理。更何况时昕与他不同,轨道外没有什么值得时昕孤注一掷撞破墙壁的东西。
纪惟安静地注视了大少爷一会儿,一直等对方情绪稳定一些了才走到窗边支开条缝隙散去屋里的烟味。就算是夏天的夜晚对他来说也有点冷,刚见了风就拿过椅背上的薄毯披上了。“阿昕,何必执着于那点过去呢,你未来会拥有很多,就像你父亲一样。等你站上去了就会发现下等人的付出对你们来说是最廉价的东西,而我也不过是块鸡肋而已,所以就放过我好不好,嗯?”
时昕在过于直白的期待眼神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回过神来张嘴想说些什么,又在看到纪惟真心实意的笑容时咽了下去。缩在毯子里的人神情放松,慢吞吞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走吧,先送你回房,这么晚不睡明天怎么有精神去公司。”
时昕反握住了那只手,他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纪惟,比如以后去哪会告诉他吗、打算什么时候走,但那些问题除了像下午那样徒增冲突尴尬外似乎又没什么意义。他确实还没长大,连和最亲的人之间的关系都处理不好,永远都在开倒车。
但他总归知道怎么当个听话的孩子,抛开复杂的算计与权力的博弈,时昕同样在这一刻难得感到浑身轻松,连心底的悲伤都被盖了过去。“好,都听惟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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