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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不敢相信纪惟刚刚说出口的是‘利益’两个字，正死死盯着他的人表情放空了一瞬，随即又变得十分精彩。

        “……惟哥以前不是向来不在意这些？”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时昕一会儿放松一会儿紧张，他很快调整了策略，但声音明显干巴巴的：“……就算是利益，不用多久我也能给惟哥如今父亲给的一切，还会给得更多……”

        被画了大饼的人声音依旧温和，说出口的话却一点都不体贴：“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我只拿我现在需要的。”

        纪惟这话当然不是为了气大少爷，他说得诚心，在时家花力气，结出的果自然是被时家人所用。对他没有用处的东西给得再多，也是从时家左边的锅舀到右边的碗里，于他又有什么干系。

        时昕还在挣扎：“我对你更好……”

        “那也不重要。”

        轻飘飘几个字瞬间把时昕好不容易吹起的、名为自欺欺人的气球戳破，除了那些，他还能给纪惟什么？纪惟孤儿一个身后没有家族附庸，时昕原本视这点为优势，这代表管家所谋求的很单纯，再劳心劳力无非就是想在主宅里日子过得更舒心一些，只要他有足够的权力就能做到。但当纪惟油盐不进，还没有惠及家族的选项的时候，他也变得无从下手。

        大少爷几乎有些自暴自弃：“我已经努力在改变了，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是真的想对你好……你看着父亲的同时也看看我好不好？”

        眼看时昕说得越来越不着调，纪惟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直接开口打断了他：“都跟你说了不是因为这个，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能被困在这座宅子里，所以一切动机都是为了你们的‘好’？”

        想起时昕折腾季家时的肆无忌惮，和自己收尾时的小心翼翼，纪惟又气不过地补充了一句：“因为被默认排除在外界的权力地位之外，所以我只能谋求那些是吗？”

        要是是完全清醒的纪惟，一定不会说这么多除了发泄情绪外并没有什么用的话。但他现在被季家的事弄得万分疲惫，又刚刚应付了时晏临这么久，烦躁情绪完全压抑不住的后果就是嘴比心快。同时他心里还有些隐秘的有恃无恐，自觉时昕就算听了这些过激话语也不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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