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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纪惟最亲近他的时候都不会把‘喜欢’‘重要’挂在嘴上,只是贴在他身边时刻找存在感。如今拿条链子拴着都动不动不见人影,漂亮话反倒说得熟练了。

        从无数奴从口中听过的表衷心的话第一次让生来是人上人的上位者感到一丝烦躁,“你跟他们比什么?”

        纪惟之前在脑内剧场演练了好几次、费劲从二五七处学会的一些东西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他正实践得渐入佳境,覆在后脑的手就突然用力把他闷进肩窝里。他被压得张不开嘴,说到一半的话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难受,以至于纪惟骤然不知道从哪生出一丝怒意。

        不顺着时晏临要吃苦头被收拾,顺着又动不动踩错线,他天天猜时晏临的心思不光自己累得慌,也替时晏临累得慌。都是坐在权力最顶端的人了,有着无限低的试错成本,还是连一点点的交心都不敢、几十年下来连一个真正信任的人都没有。

        简直难搞至极,谁爱伺候谁伺候去吧。

        生病的人情绪总是更不稳定的,纪惟索性两眼一闭摆烂,横竖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想不出还能怎么表达得更明白。

        一小段浅眠攒出的少许体力早已消耗殆尽,精神一旦松懈下来,没过多久热意就再次袭上额头。

        纪惟实在支撑不住,软绵绵地往下滑了半截,失去意识前他似乎听见时晏临的一声叹息:“阿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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