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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纺六厂那边,库存干完了,虽然是亏本销售,但是收回了现钱。胡硕联系上秦大河,根据他的要求进行技改,国企的面子哪有生存重要啊。至于方蛰租的那个车间,租期是特么的七十年,住房产权才七十年呢。
棉纺六厂在一个夏天之后,有点起死回生的感觉了。同在一个区的红星厂,则走到了生死边缘了。老王很清楚,距离他在红星厂最后的日子不远了。
法院那边,银行账户一封,就等着开庭了。调解只进行了一次,就没有后续了。律师那边自信满满的去活动,得到的回复都是“领导很重视,你不要害我”。
红星厂申请再次调解,得到的回复很明确,不用谈了,法庭上见好了。远大公司这边直接就这么回答,老王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这都是小事,真正要命的事情是产品的销售突然就不行了。市面上充斥着低价的四件套就算了,新花色的老棉布,更是卖的满大街的都是。金鑫厂发力了!有便宜货买,谁还要你红星厂的高价货?
老王也想降价来着,问题是降价就意味着亏本,亏本就意味着他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
打价格战?十个红星厂绑一起都干不过一个金鑫。
红星厂的工资8月份勉强发了一个基础生活费,就这还是动用的小金库。
现在老王也不去局里求救了,很简单,就算是银行解冻账户,红星厂也没救了。产品没销路就算了,信誉也败了。晚报的系列报道,真是在红星厂头上加了最后一铲土。
短短一个月,从意气风发到垂垂老矣,老王的经历就这么传奇。
胡硕算是比较早知道最新消息的人了,老谢电话里对他讲,老王要调走了,阎副局长最后挽救了一下这位多年的下属。老王的新位子是某效益还算不错的企业公会主席。没能从企业单位进入事业单位,这也是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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