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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腹大笑起来。那音量并不高,狂风却像听到口哨的狗群席卷四野,扑倒每一片摇摇欲坠的草丛。站立不稳的詹妮娅差点也摔倒了,可她咬牙切齿地保持住了平衡。放低身体,把重心朝前压,而后克服情绪,把怒火往后抛。
“你不是他。”她试着抓住一点事实,“你和……我哥哥的朋友不是同一个人。”
外客无趣地将头偏向一边。它不屑于回答她的问题,这也可以算作是默认。她开始在脑袋里拼凑起事实的碎片:她第一次见到“手套先生”的情景、罗得的到来和死亡、还有眼前这个东西……这一切要怎么才能说得通?如果她亲眼见证的都是真的,而她老哥所信任的也都是真的。在这两条互相堵塞的死路中必然得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附身。”她用最小的音量吐出这个词,仿佛自己也为此感到不光彩。这不该是个合格的侦探能说出来的词,可她发现,一旦接受了这该死的答案,接受这个世界存在着理性之外的事物,剩余的部分反倒变得通顺起来。
“他召唤了你,”她试着拼凑下一块碎片,“因为他知道罗得会来,还是因为你告诉了他罗得会来?他来这儿是为了……”
她停顿了一下。“我哥哥。”但这个答案还不够清晰。“他召唤了你,是为了救我哥哥。”
现在答案的形状似乎更贴合她所知晓的那些事实片段了。尽管丘顶之人未置一词,詹妮娅却坚信自己在往正确的答案靠近。这是说得通的。这甚至能解释罗得在厨房里那一场毫无征兆的袭击——不是凶手需要这场袭击,而是受害者需要。她曾经认为那完全是伪装的,是为了撇清嫌疑而故作姿态,可假如并不是呢?假如罗得并非信口吹嘘,而是真的曾在她老哥肚子上打了个洞,伤口却无缘无故地消失了?转移了?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
她立即想到了胃痛症。胃痛的人捂着肚子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而罗得的袭击为伤口出现补上了理由。可是,那要怎么才能做得到呢?那应当会流许多血——
“绷带。”丘顶之人微笑着提示。
“那还会很痛苦。”詹妮娅毫不客气地说,“痛得人根
“对尚有痛觉的人,是这样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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