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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罗彬瀚根本不相信这句话。但他知道荆璜肯定是不会说得更多了。于是他转而打听起他们即将要去寻找的那个人。他先前并非没打听过,在回到梨海市以前,他问过雅莱丽伽,问过莫莫罗,甚至还想找法克聊聊(未遂,因为杀人马与法克不得进入寂静号)。所有人都承认这件事,但没有人把这件事说得完全清楚,甚至连雅莱丽伽也告诉他这件事她了解不多。她可能是撒谎了,可也足以说明这件事有多叫人摸不着头脑,简直就是房间里的猛犸巨象。现在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向当事人打听这件匪夷所思的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我近来刚刚听说,”他以神父劝人祈祷般的姿态说,“你有一个妹妹。”
荆璜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这并不代表任何情绪,但罗彬瀚的脚趾尖却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这是一种基于自身经验所发展出来的条件反射,对于任何以“我有一个妹妹”为开头的故事,罗彬瀚的反应就像巴普洛夫的狗那样忠实。他可以赌咒发誓说自己真心实意地关爱着俞晓绒,但他永远也不能欺骗真实的生理反应。狗听到摇铃就会流口水,而他对这句话的条件反射则是牙龈酸痛、呼吸加速、神经亢奋、偏头痛发作,以及各类冠心病早期症状。爱不过是一种信念,而痛苦和生命同样漫长,凭着俞晓绒的威名与事迹,病魔早晚要将他征服。
他克服了这些症状的发作,告诉自己世上毕竟有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妹妹。有人见人爱的妹妹,有智慧而仁慈的妹妹,有从来不让哥哥滚出自己视线的妹妹。再说荆璜并不像是一个“兄长”,他看上去连照顾自己的生活都大有问题,罗彬瀚可想象不出他摆出符合自己标准的兄长的样子。
“我以前从没想过你还有别的兄弟姐妹,”他对荆璜说,“我以为你是……嗯,独生子。就像周雨那样。你只有这一个妹妹?再没别的什么同胞了?”
“就只有这个。”
“而她确实是你的血亲?我的意思是……你俩同父同母?”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什么样?”罗彬瀚条件反射地说。他赶紧把自己挺直的后背又贴回沙发靠背上,努力佯装对这个话题并没有那么渴望。这里没有什么事让他特别想知道,绝对没有,这不过是“好哥哥俱乐部”里的一次普通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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