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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睫毛就那样近在咫尺,轻轻地覆盖在眼睑上面,海风吹拂,金色的沙粒就落在睫毛之间微微颤抖。萨利迷惑地撑起小臂,约亨赤裸着,安静地躺在温暖的赭色岩石上。抬起头,沙滩上空无一人,只有海浪声由近及远地反复,他同样赤裸的背上承受着太阳源源不断的热度,与之对比的是身下肌肤紧贴处柔软温凉的触感。萨利忽然意识到他整个人正压在约亨的身体上,约亨的双腿正被困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两人的胸膛和下体沉重地相抵,而被压在自己身下的约亨毫无所察,似乎陷入了一个醒不过来的梦境。
萨利试着支起身体向侧边翻滚,感受到细软干燥的沙子,便顺势坐了起来。他再次环顾四周,他正身处一片悬崖下的沙滩,附近有一些裸露的岩石和几株岩草,远处的大海翻涌着一线线白色的细浪。阳光令人目眩,扭曲着视线,萨利不得不眯起眼。他转过头去看约亨,约亨躺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仍然纹丝不动,他的头颅微微后仰,身躯柔顺地贴着岩石的曲线,一只手放在他自己的小腹上,阴茎软软地垂在修长的两腿之间。
萨利俯下身,伸手去轻拍约亨的脸颊,凑近他的耳边呼唤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
“约亨,约亨?”
萨利又伸手抓住约亨的肩膀轻轻摇晃。
“约亨,约亨,你能醒过来吗?”
约亨的脖颈牵动头颅,随着摇晃的动作无力地转动,露出颈后颜色略深的皮肤。他没有回应。
萨利坐起身,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却在吐气时迟疑了。他沉默了下来,慢慢地把手指插进约亨卷曲的发丝间,细软的触感让他顿了顿。他仔细地看向约亨,约亨正躺在他的身边,除了腹部有节奏的微微起伏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像一具无知无觉的人偶,如此静默,如此驯顺。萨利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向更深,感受着发丝从指尖穿过,让约亨安详的面庞慢慢转向自己。萨利的目光似乎无法离开这样的约亨,痴迷地注视着他沉睡的容颜,随着缓慢的转动,他的鼻梁向侧脸投下阴影,紧闭的嘴唇张开了一丝缝隙。他用双手轻轻环绕住约亨修长的颈部,它柔软而坚韧,仿佛在引诱人摧折。萨利把玩着那一截柔若无骨的头颈,约亨的头颅无力地晃动,从一边偏向另一边。
萨利低下头和约亨凑近,鼻尖对着鼻尖。他的呼吸吹到萨利的脸上,又返回来被自己脸上细小的茸毛所感知。是谁的呼吸?分不清了。他再次看清了约亨的睫毛,还有睫毛间的细沙,睫毛下的眼睑并没有完全覆合,泄露了一丝乳白。他不自觉地舔了一下约亨右眼的睫毛,眼帘也随着向上翻了一下,没有马上落回去。上翻的眼白,细细的血丝增添了几分脆弱的美丽,最上面隐约可以看见蓝色的虹膜。萨利一瞬间被半开半闭的眼眸触动了,捧起约亨的头颅,轻啄着他的眉骨、眼窝、和鼻梁,又伸舌头舔了一舔那两片因为干燥而有些泛白的嘴唇。它们非常柔软,因为舔舐而沾上了些许洌滟的水色。约亨的下巴上有一道浅浅的沟壑,沿着硬朗的下巴一路往下,喉结随着拉伸的脖颈凸起。萨利用嘴唇衔住那枚喉结,脑海里浮现起它上下滚动的样子,不由自主地从喉咙里泄露出一丝呻吟。萨利像是被自己的失态击中了,坐起来轻微地喘息着,陷入了片刻的沉思。约亨就毫无防备地躺在那里,胸膛的起伏微不可察,只有头发被海风不断拂动。
萨利再一次低头,把耳朵贴在约亨的胸膛上听。约亨的胸膛很光滑,坚实又富有弹性,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坚硬的胸骨支撑着结实的肌肉,像上好的真皮座椅。他好像听到了心跳声,如海浪拍岸规律的节奏,但他无法确定那是来自约亨胸膛下的心脏,还是来自自己正如涨潮般的内心。然后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在听,他的脑海里只想着一件事:约亨的乳头就紧紧地贴在他耳边的面颊上,像一颗果实,被压进了胸膛。他在约亨的胸膛上来回磨蹭着脸颊,去感知那颗果实的存在,然后假装在不经意间将它贴近自己的唇边。开始只是双唇轻啜,然后像顽皮的孩童般展开状似天真的折磨,用舌尖挑弄,用粗糙的舌苔包裹,牙齿也不知轻重地参与其中,把那颗可怜的乳头向上拉扯,另一边的则是像一枚小小的卵石被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碾转。他突然想到,这精致的两枚小东西,如果一直被这样亵玩,会不会如过分成熟的果实一样掉落?红肿的乳尖仿佛在瑟瑟发抖,萨利怜爱地送上亲吻,像是在安慰它们。他的手从约亨的另一边胸膛滑向他的腰腹,抚过凸起的肋骨,微微凹陷的肋下,来到他柔软的腹部,圆润的肚脐,身体柔软的洼地。他的手指随着肚脐的形状打转,模拟水流的漩涡。高地的森林,低处的溪谷,这具身体上拥有他渴望的一切。萨利是若即若离的海,约亨便是他的恋地情结。
萨利认真地研究起约亨的腹股沟,匀称的窄腰没入其中,延伸向下……它总是如此迷人又神秘。有时,在洗完澡后,约亨松松地在下身裹了一条浴巾,便走上阳台来,坐在正在看书的萨利旁边,把脚跷上阳台的栏杆,自然地拿起萨利给自己倒的红酒,让夏日的晚风吹干他的头发。浴巾的一端就塞在一侧的腹股沟里,随着约亨惬意的后仰,会一点点向外滑脱,但它一次都没有掉下来过。从浴巾的缝隙里,隐约能看到蛰伏于丛林之中的生殖器……当约亨开口说话时,萨利总是快速地收回视线,翻过一页书。现在,约亨腰下凸起的髋骨和半边健壮的臀肉被握在萨利的掌中,拇指在腹股沟处游移。一滴汗水从萨利的下巴滑落,滴在约亨的小腹上,消失在那道沟壑间。他伸出舌头,把那滴汗水从那里舔掉了。
约亨总是不怎么计较在萨利面前袒露身体的行为。他不想穿泳裤时,就会裸着游泳。夏天的午后走进约亨的房间,偶尔就会遇见他正在裸睡。他的坦然中包含着不设防的信任,让萨利更无法面对内心阴暗的欲望,只能压抑自己。但当下的情形将他们之间纯洁的友谊置于危险的境地,灵魂的沉寂让对肉体的顶礼膜拜得以主宰,萨利想要对面前的这具身体毫无保留地倾泻自己狂热的爱。他不需要任何回应,他只想得到完完全全的包容和接纳。他自私疯狂的爱被完全释放了出来,掀起一场狂暴的海啸,咆哮着要将约亨的一切置于自身欲望的汪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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