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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七 离弦之书(五) (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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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住了口,似乎是一下觉得说这些也并没有什么意思。默了一默,他道:“没事了,你先走吧。”

        邵宣也稍微欠了欠身,待要退出,夏琰忽然又道:“邵大人”

        邵宣也回身:“还有什么事么”

        夏琰张了张嘴,几近无声:“照顾好依依。”

        邵宣也站住,将目光在他面上凝了那么片刻。他的唇色很淡,是失血后掩不住的苍白,可目色还和以前一样,很深,很真。

        他轻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夏琰还坐在椅中没有动,静得如一尊忘了染色的泥塑。昏睡时,秋葵坐在身边一直与他说话,他已经听她说过依依的下落,所以醒来后,一句也没有问。他隐约记得朱雀以前就提起过这样的主意,只是自己没有容他说完因为自己觉得,永远不会有这样一天。而适才,他在府里府外听到了关于邵夫人有喜的传闻他不得不相信,一切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所谓最坏的打算,终于还是这样最坏地发生了。

        如果邵夫人可以照顾依依,沈凤鸣可以照顾秋葵,他想为朱雀报仇,应该没有什么后顾之虑了。至于前方拓跋孤,他没有放在眼里。朱雀强加于自己的内力之沛甚至远超想象或许因为人之潜力之巨本就远超想象,只不过,非向死之心不能穷尽。朱雀与拓跋孤之内力本在伯仲,而拓跋孤以生人之心,纵内功高绝,又怎能敌死志锋芒继承了朱雀之死志的自己,如果此前尚不明白如何解出那其中必死与求生之悖,故而驾驭不得这份遗志,那么,在以那般心情读透了“离别”之后,便明悟了那其中生离死别之终解。那是十八年前凌厉在旧“离别”之中亦不曾窥见的那一诀新就的、只为他夏琰一个人存在的向死而生。旧诀谓之死中求生已是惊世骇俗,而今日之“离别”,朱雀已经证明了生死不过是他的一场抉择生亦可舍,只要“值得”。

        他看着自己的未久的“离别”心法完整地行走过一遍,他也知道,足够了。三日,足够他将朱雀赋予自己的一切都完全消化,一个拓跋孤,不可能再是对手。战书已发,禁军已备,一切都已照着他的意念,离弦而出,他几乎可以看见,就在三日之后,这只手会染上拓跋孤的血如当日拓跋孤的手染上朱雀的鲜血一样。

        良久,他才抬头:“有事找我”秋葵在里帘后站了有一会儿了,或许是看他独坐沉思,便没有立时走入。闻言,她掀开帘子,穿堂的冷风越发灌入,火盆都被吹得一时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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