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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被取出来放到一边,白榛熟练地拉起栏杆,将小桌挂在栏杆上,菜摆在面前。
周骏不敢动弹,手指已经因自己脑中被剁掉的幻想而恍惚中有了刺痛感,他忍不住来回互相摸索着十根指头,就好像和它们做着最后的告别。
但是等白榛真的伸出手,他颤巍巍将手放在对方手上被攥住手指时,又因骤增的惧意而想退缩。
攥住他手指的力道逐渐加重,不自然的手指位置被挤压后,骨头与骨头相抵所产生的崩断的错觉让他不自觉缩起胳膊弯下腰。卡顿半天再开口时却染上了哭腔,磕磕绊绊地哀求道:“那那个……能不能…切、切的时候……打一点麻药……我怕疼、求、求你。”
白榛原是为了吓吓他,但哪想到这人听不懂话自己脑补了一通也就罢了,甚至还为此而求饶。被这种愚蠢给逗笑,他放开对方的手轻笑道:“好说。”本来其实想回一句“不打麻药切有什么意思”,但是想想这小胆子的兔子可别被吓晕了,于是“宽宏大量”换了一句。
周骏的惶恐没有因此而消退半分,他低下头悄悄捂了捂饿得难受的肚子,又听白榛问“怎么不吃?”茫然地抬起头,刚与白榛的视线对上就赶紧移开,讷讷道:“先,先切掉,再吃吧……”
他怕吃得多了,十根指头不够用。而且如果白榛会因为他选择先吃饭以此为借口生气……
“你确定?”他没想到白榛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
这种疑问句一般回答者只有“我确定”一个笃定的答案,但也没那么绝对,其实还给了一丝反悔的余地。周骏本就不出自本意,因而这一瞬他迟疑了几秒。
但是对白榛的惧意还是压倒了一切,最后他点了点头。
于是白榛不嫌麻烦地将饭菜收起,桌子收起,栏杆也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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