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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望着满天星斗,她悠悠地道,“这是当年我们私下读过的诗句,可惜直至今日,我们也只看过星斗,不曾见过月下奔涌的长江。”
迟天璧淡淡地道:“你若再向东边走一走,或许就有机会看到了。”
她微笑道:“人生总要留些遗憾才有意思,何况一人赏景也未免太过孤单,你这两年没怎么变,我却已老了。”
她当然不老。她本就仍在女人最美的双十年华,两年的岁月让她比记忆中更加光彩照人。他相信西山的年轻人们仍如他离开前一般仰慕她、依恋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听他这么说她就笑了,笑得有点哀怨,她道:“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你。”
迟天璧淡淡地道:“我已为别人做的够多,我只是想为自己活一次。”
她道:“我便是这里不懂。我说了我不介意,我也不要求你改,我俩成亲之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但你却那么一声不吭地走掉。师叔伯们问我知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也只能告诉他们你是因为剑决之事压力太大想出来散散心。”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也正因如此,这两年来长老们都不曾派人来寻你,他们都只当你是在外修炼。”她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只有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什么压力,所以我才不懂。”
迟天璧沉默了一下。他想她当年不懂,今天仍不会懂,未来也未必会懂。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剑,一起读诗,他曾以为她同别人不一样,她最懂他,他们是一路人。她虽然爱装正经,但骨子里却时不时爱作怪,那些他画在壁上的菩萨全是她当年的模样。但后来就不是了。他想,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的他仍愿为她做一些事,仍认为她是个可爱的女人,但那仅仅已只是因为友情以及曾经的允诺,他已无法像爱情人一样爱她,而她或许从来就不懂“情人”两个字的意思。
她突然问他:“你那两个朋友,你更喜欢谁?”
迟天璧怔了一下,她睁着那双聪慧的大眼睛看他,浑不带恶意地道:“我听说你们男人任意妄为起来是什么规矩廉耻都不放在心上的,你们三个人……是不是那种关系?”她突又有些羞涩地一笑,道,“所以你才那么急着要我走。你怕我去找他们的麻烦。”她笑盈盈地道,“在你心中我难道是个恶毒的女人吗?”
迟天璧苦笑。他只能道:“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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