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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撑着一口气从主卧出来,纪惟再度清醒时已经躺在床上了。
“真是不中用啊惟大人,您这一年到头大半夜的要把我弄醒几回?”冉棠看他半睁了眼,放下心歪倒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顺带没好气地埋怨了两句:“既然您抽不出时间来医局休养两天,就别这么造作自己的身体啊,您这是折腾您自己还是折腾我呢。”
纪惟半梦半醒间还有些恍惚,听冉棠不带喘气地一通说完,愣了几秒才通过这个不算陌生的声音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医局。
“只是寻常服侍了主人一次而已……”冉棠语气随意,纪惟也就跟着随意了一些:“是我不中用,冉大医生就饶了我吧,真不是故意来麻烦您的。”
医局的病房是大通间,远不如狭小的侍奴房有安全感。纪惟习惯性地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跟个蚕蛹似的窝在床上,只从被角伸出半截吊着点滴的手背。
流进血管里的冰凉液体让意识逐渐清醒,晕倒前的记忆也慢慢回笼。纪惟想起当时隐约是听见几声惊呼,想来就是路过的巡夜小奴把他送到医局来的。幸好他从主卧出来前已经把身体清理干净,不然大庭广众之下失禁晕倒在尿液里——就算他已经不太有什么自尊心,但那种情况的话还是一直晕着再也醒不来比较好。
想到这,下半身的知觉也回来了,后穴似乎被什么粗硬的东西撑开,腹中也有点鼓胀。不久前的糟糕经历让原本还安份躺着的人下意识地想把穴里的东西排出来,冉棠连忙伸手止住他过大的动作。
“诶,您别动啊,那是止血的药水。”
冉棠估摸着药效吸收得也差不多了,看他一脸抗拒的样子,索性手摸进被子里拔出肛塞,换了根导管进去。被肠穴捂热的药水顺着导管滴滴答答流进床边半满的桶,已经灌了三轮药,还是能看见有几缕明显的血丝。
冉棠离开主宅已久,对其中那些弯弯绕绕并不清楚,只是本着对病人的观察提了一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您最近的心理压力似乎太大了,抵抗力降低许多,照理说肠壁这点裂伤不该这么难以愈合的。”
“您有些发烧我就没多用药,有条件还是让伤口慢慢愈合最好。这两天后穴的早晚洗润、调教功课就先停了,训奴房分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也别吃。”为数不多的医者仁心让冉大公子难得认真多劝了一句:“我再嘱咐都是扬汤止沸,您在时家待这么久也清楚,依着训奴房那套规矩日常使用的侍奴最多不过短短十几年的使用年限,之后身体就垮得不能再用了。我早就劝过您,如果不想早早被报废,就跟我一样离那位惯会剥削人的家主大人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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