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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时昕成年时送他的项链,纪惟第二次被压在旧宅卧室的床上的时候,就看见正孤零零地躺在床头柜和床之间的缝隙里。时昕不喜欢侍奴动他的东西,房间都是自己收拾。项链上落了薄薄一层灰,颜色暗淡无光,明显已经被丢在那很久了。纪惟看见虽然没觉得生气,但也不想收回去,就两眼一闭当没看见。
既然当时不喜欢,人的审美又不会变,现在也不见得会有多喜欢。为了这种理由流放徐公子出庄园,跟无缘无故兜头打徐家一巴掌没什么区别,简直荒唐得毫无道理。可纪惟又不能跟主子讲道理,他无奈又疲惫地开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您需要项链的话,下奴这就请衣造局的首饰师来,给您挑选、测量一下这季的新设计。徐公子并非有意,还求您宽恕他、从轻罚这一回……”
纪惟平淡的表情似乎在说他是真的觉得那条项链不重要,大少爷原本理直气壮的语气瞬间弱了许多:“我送走一个看着就生气的侍奴也不行?那是惟哥送我的唯一一件礼物……”
时昕现在还记得自己十九岁生日那天等了纪惟一整夜。就算成年那天后他和纪惟的关系变得很糟糕,那段时间纪惟对他能躲就躲,永远都冷着一张脸,他还是下意识地觉得纪惟会来。时晏临从来不会在意给儿子过生日这种小事,纪惟是第一个给他庆祝生日的人。纪惟知道他独占欲强不喜欢和其他人分享,每次都是等时昀回房了,才端出藏在冰箱的小蛋糕轻轻敲响他的房门。
他和往年一样一直坐在那等,一室寂静中一直等到第二天凌晨的钟声敲过,时昕才突然想起去找那条项链。他仔细摸过每个角落,终于在床头的缝隙里找出一团已经氧化到看不清颜色的银料。第一次认真看清项链形状的大少爷一边哭,一边用手机里查出来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清理那些氧化痕迹。
二十岁、二十一岁、二十二岁,越来越多的人会给他庆祝生日,可他再也没有等到过那一声敲门声。
时隔三年,时昕当然不会再哭,但是那种长时间等待下生出的不安还是再次涌了上来。他看着纪惟皱起的眉不敢再耍性子,软下身段勉强退了一步:“惟哥再给我做一条一样的,我就不追究他了。”
纪惟却没有多揽下件麻烦事的打算,开口间就想糊弄过去:“下奴已经不记得当初的图纸了。”
大少爷立刻说道:“我记得!”
听到这句话纪惟更是困惑:“那您把图纸交给衣造局就好了啊。”
时昕蹲下身平视跪在地上的人,艳丽的桃花眼耷拉下来,看起来十分委屈。“那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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