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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 (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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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覆在手巾上的手,现在却被手巾彻底遮住了。不同于纪惟从前自己缝制的手巾,衣造局制的真丝棉手巾精致华美,角落带着金线刺绣的家徽,是时家主家的象征。所以侍奴必须跪着双手奉用,更别说随意裹起来弄皱家徽了。

        时昕开始有些烦躁,又处处限于规矩。勉强忍到时晏临从主座离席,他又拉着纪惟去没那么多规矩的小书房看书。

        他坐在沙发里看着纪惟煮茶,对方的动作行云流水,从脊背到指尖的姿态都堪称赏心悦目,是个很适合在看书时作为背景的优美点缀。

        更不对劲。

        纪惟只在学校上到初中毕业,之后都是靠在时晏临身边摸索着自学。自从时昕年纪渐大有了自己的小书房后,纪惟就更喜欢混迹在那,因为他偏爱的社会文学和历史类比父亲处经济类的书更合纪惟的胃口。时昕给了他一把钥匙,每次有空闲进小书房纪惟就会拿着他的书不放,还很喜欢在他从学校回家时找他闲聊书中的见闻。

        时昕青春期躁动的时候很容易聊着聊着就盯着他说话时露出的柔软舌尖心猿意马,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很怀念那段日子的。他周围能聊上几句的人并不多,父亲严厉,同学奉承。虽然因为困囿于后宅,眼界有限,纪惟提出的想法有时并没有那么深刻。但他思维活跃,看事情的角度总是另辟蹊径,聊起来颇有几分意趣。

        时昕看书看得心不在焉,终于等纪惟煮完了茶,立刻直起背朝他招招手,“惟哥你快看,这篇辩议你还有印象吗,这段的论据出处我忘了是在邱博尔还是柯塔的书里见过了。”

        然而纪惟奉上茶后并没有将头凑过来,他只是跪在沙发边垂着头温柔地笑了,带着些许恰到好处的懊恼。“下奴哪懂这些,大少爷,您需要下奴将您的电脑取来查阅吗?”

        时昕捏紧了书页,他想说不是的,这篇辩议是纪惟给他布置的第一份社会学课题,他还收藏着那份纪惟批阅过的作业。然而跪着的人表情太过无辜,仿佛是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八九年前的事很正常,努力说服自己的时昕憋着口气,在一片安静的氛围中硬撑着又看了十分钟的书,那个人还是跪在那温顺地守着他,半点没有也要挑本书看的意思。甚至在他坐立难安的时候,还蜷跪起来问他需不需要一个脚凳从而坐得舒服一些。这下时昕连手上这本平时还算喜欢的书也看不进去了,三两口喝完茶就说要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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