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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了小半个月的家主正低头在看他屏幕中的文字,纪惟跟着看也不是、站起身请安也不是,颇有些尴尬地被挤在角落。
时晏临似乎刚从酒会回来,整个人带着微醺的酒意。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在主门厅由人服侍着换下礼服,依旧装饰齐整的全套礼服繁复华丽,暗绣的金线把采光不佳的房间都快照亮了一个度,衬得对方身上的威严也更重了几分。
纪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扫完电脑屏幕上内容的男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半侧过头,把那份文件夹再次推到他面前。
纪惟在对方的示意下打开封面,入目的第一张纸就是季寻意的身契。侍奴的身契代表着其身份和归属,有了这份文件,问季寻意拿好处再简单不过。遍寻不着的东西近在眼前,纪惟一下欣喜过望:“谢谢……”
“……”这句话说了一半纪惟才彻底清醒过来,他不该表现得这么兴奋的,在时晏临看来他正在整合剔除的是整个季家的残余势力,单一个季寻意往左往右都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
而且这最早就是因为时晏临削权季家而折腾出来的事,他谢始作俑者做什么?
这种说赏不是赏、往深了追究还是他渎职的情况,纪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半张着嘴呆在那,看起来有点傻愣。
家主显然并没有这细枝末节放在心上,也不想在狭小的管家书房久待,随手脱下外套丢给管家后就往主卧走。外套上携着的屋外热气还没散去,纪惟迅速收拾好思绪,一边叠衣服、一边紧紧跟着眼前的人。他腰身躬得很低,脚步却很快,同时还在开口说些嘘寒问暖的话:“您归程匆忙厨房没有准备,下奴一会儿服侍您歇下后就去煮些醒酒的甜汤……下奴也传了按摩师和随侍的公子们,您舟车劳顿辛苦……”
这种废话虽然得说,但时晏临向来是不理的,整段路程只能听到纪惟一个人又低又轻的说话声。临近主卧时走在前面的男人却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随口应了一句:“不用叫人,你陪我躺会儿。”
纪惟的大部分思绪正放在揣摩时晏临对季家这件事的态度上,车轱辘话被打断的时候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嗯……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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