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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同时行动,季怀真连滚带爬,向前一扑,谁知阿苏尔根本不管刀,眼见季怀真露出后背,抓住他一条腿将他狠狠拖向自己。只听一声骨骼裂响,阿苏尔竟将季怀真的左腿活生生拧断,又以健硕手臂从后将他勒住。季怀真登时呼吸不得,剧痛难忍,左腿以诡异的角度耷拉着,剩下的一条腿乱蹬,已隐约听到殿外有侍卫高喊之声,随时会破开殿门冲进来。
他眼前看到的一切逐渐涣散,喘不上气,只觉胸腔里像是装了门要从内炸开的炮弹。
季怀真挣扎渐渐变弱,将死之际,浑浑噩噩听见耳边有各种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三喜临死前那声带着怨恨诅咒的“季怀真”;季庭业带着厌烦轻视之意的“季怀真”;陆拾遗无可奈何,总是高高在上的“季怀真”;有咬牙切齿的、有嬉笑怒骂的、有讨好奉承的,隐约夹杂着“季狗”、“季大人”。一声声叫喊此起彼伏,光怪陆离,最终都化作敕勒川的风声,伴随着那人的轻吻,他叫他阿妙。
明晃晃的窗纸外,有只燕子一掠而过。
似回光返照般,季怀真突然气力猛增。他双眼血红,脸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抠进阿苏尔的胳膊中,却丝毫撼动不了那铜墙铁壁般的桎梏。
就在绝望之际,耳边突然爆出一声怒吼:“季怀真——!”
那是燕迟的声音。季怀真怔怔一笑,有些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狼吼,一道灰影掠过,冲着阿苏尔去了。
是弱弱!
脖颈间桎梏的力道一轻,已有人冲上来,和阿苏尔扭打在一处,这人有刀不用,暴怒之下直接骑在人身上,一拳一拳瞄准了往脸上打,直把阿苏尔打的半死不活,留他有命喘口气,才堪堪收手。
季怀真又咳又呕,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被弱弱拱着,强拖着一条废腿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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