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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真怒骂一声,接着一愣,想起燕迟他娘是谁,登时不敢再骂了。
这剧痛使他脑子更加清醒,突然意识到一丝可疑之处。
夷戎人为何还不追上来?难道当真是无人发现?
季怀真略一沉思,果断下马,狠狠朝马的后腿一抽,眼见那马痛到发狂,不受控地向东跑去。他找个背风的地方躲起来,果然不久之后,见燕迟带着数十人,一路沿着蹄印来追他。
只见燕迟下马,仔细观察那蹄印,犹疑一瞬后也带人往东去了。
等到燕迟走后,他才出来,又略一沉吟,当机立断往夷戎人大营的方向走——谁叫灯下最黑。
为今之计,仅凭他自己的力量定不能再翻一次苍梧山,须得找机会,找到那个刚一进敕勒川遇到的大齐行脚商才是。
茫茫黑夜中,季怀真深一脚浅一脚,风迎面吹着,似刀刮般疼,好在他方向感不错,勉强记得来时的路,只是他毛骨悚然,背后阵阵发凉,只觉得自己给什么东西盯上。
冷不丁回头,竟和那悄无声息潜伏在身后的数十条黑影四目相对。
季怀真粗粗一数,竟是数十条狼,在半里开外的地方伺机而动,嗅着空气中的血腥气。
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显眼,还未靠近,似就闻到一股口水腥臭。季怀真头皮发麻,脚心发凉,他听老人家说过,狼会在人移开目光,背对过去逃跑的一瞬间追上来,将人撕咬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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