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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汾州来时是一路北上,所经之处是汶阳的最南边,汶阳以西的地方季怀真从没去过。
本以为凭栏村就够穷够荒凉,没想到一往西去,入目之处竟是寸草不生,被大雪覆盖着的地方全是贫瘠荒沙,无数马蹄印夹杂着人的脚印,将白雪踩成黑泥,辨不出来路归处,往四面八方去了。
燕迟下马,蹲下身仔细去看那脚印,抬头对巧敏道:“是逃跑时留下的。”
三人继续往前,约莫又跑了一个时辰,行至一处高地,巧敏突然道:“不能再往前了。”
两匹马躁动不安地打着响鼻。
季怀真越过燕迟肩头往前一看,见戈壁之下,以环抱之势圈起一处村庄来,渺渺炊烟升起,隐约可以听见人声。他们一路过来,还遇到过两三个这样的村庄,并不觉得这里有何稀奇,值得巧敏与燕迟如临大敌。又仔细一瞧,果然发现怪异之处。
这座村子太静了。
无牲畜叫喊,无夫妻叫骂,无婴孩啼哭,无友邻吵闹,只偶尔听见一两声人的大笑与马匹嘶鸣,除此之外死气沉沉。若仔细辨别,还能闻到凛冽寒风中的血腥气。
季怀真一怔,明白此地发生了何事。
燕迟突然道:“我们前两天来的时候,跑了多久才遇到这样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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