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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人,”燕迟看了过来,眸色漆黑,情绪只被季怀真逼得稍微失控了那么一瞬,就又被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冷冰冰道,“你在算计什么,又想从我嘴里打听些什么,直接问就是。”
唯独从骨子里露出的倔强,不服输的神态,从未变过。
季怀真喃喃自语:“我想问什么?”
燕迟心中有气,满肚子从季大人身上学来的尖酸刻薄,只等着学艺不精地卖弄一番,让这嘴硬心冷的季大人也碰壁才好。
可下一刻,季怀真却忡怔着,盯着地上,脱口而出道:“……苍梧山上的雪化了吗。”
燕迟的手猛地握紧,定定地朝季怀真看了过来,紧绷的身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莫名诡异,似是头饿了很久的野兽,正在将季怀真扑倒撕咬与放他一马这两个有着天差地别的抉择中犹豫不决。
理智尚存,但不多。
兽性尤在,却被张人皮禁锢着。
“你究竟是要问苍梧山的雪,还是要问我这两年过得如何。”
仅是眼前这人偶尔克制不住的一丝私心,一丝凡心,就快要将拓跋燕迟给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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