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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他怎么来了。

        嫂子仿佛一下尴尬起来，无措地低下头，声音也低，告诉我说打不通我哥的电话了。

        哦。他睡着了吧，或者出去打球了。找他那群朋友也有可能。我说，我陪你回家看看吧。

        他在你这里吗？嫂子问我。他虽然是我的长辈，说起话来却一直都很温和，我说什么他都不生气。我越来越想不通他是怎么被我哥骗到手的。

        我陪你去找他。我说。

        嫂子垂了一下眼睛。我觉得他眼圈有点红。

        他开车过来的，我也就跟着上了他的车。我想跟他待在一起。路上我们一直沉默，我不敢看他的脸。

        到了楼下，他长出了一口气。我一抬头就看见我哥站在门口，一张冷冰冰的臭脸，凶巴巴地盯着我和嫂子看。我拉开门，也没有好脸色，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气炸了。嫂子立刻下车来调解了——他总是在调节气氛，周旋在那群难缠的亲戚之间，我们一家子没几个好东西，都让他驯服得服服帖帖。

        嫂子夹在我和我哥中间，一手放在我哥肩膀上，一手贴在我胸膛前。离得这么近，我闻到他身上的香味，特别淡，不仔细闻是闻不到的，电光火石间我和我哥对上了眼，立刻明白他也和我一样。

        我咧嘴。他猛地抓住嫂子的手腕把他往楼上住爱，我嫂子力气也很大，不知道为什么没甩开他，跌跌撞撞地被拉上了电梯，车钥匙还没拔下来。我坐进他的车里，后座上扔着一件薄外套，空气里都是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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