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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勋/亚勋
陈飞宇留洋回来一月有余,还不知道住在父亲大院旁边的小楼里的是什么人。
他父亲陈老爷出身名门,同儿子一样,也是去海外留过学的归国人士,早些年做了很多文章,研究美学哲学之类的,在大学教书,现在已经德高望重,称得上一声院长了。
和其他所谓艺术名流相同,陈老爷也有一大把风流韵事。早先娶了妻又离婚,后来和鼎有名的美女演员结了婚,才生下陈飞宇。尽管陈老爷颇为爱护妻儿,到底陈家家风说不上一句清正,二少爷玩女人的事,才回来一个月,就已经隐隐扩散开了。
玩女人。对于吃穿不愁的少爷们来说,这是天生的能力。尤其是陈飞宇从小泡在脂粉金银里长大,留洋的时候生活更糜烂,和他那些狐朋狗友日夜鬼混,抬起画笔落在画布上,艺术是裸女、野兽和交媾。
陈飞宇什么女人都玩过了,除了——除了他爸爸的女人。
他不敢,因此总是徘徊在那栋小楼前。陈飞宇试探着问过陈老爷几句,都被不咸不淡地怼了回去,心里越发嘀咕,不知道父亲怎么这么宝贝这个姨太太;有一次在餐桌上,陈老爷更是当着正房妻子的面关怀了那个姨太太一番,还差人送去大笔礼物,惊得陈飞宇看了他母亲好几眼——陈太太居然面上带笑,更叫人摸不着头脑。
因而陈飞宇越发日思夜想起来。那个姨太太总是在小楼里待着,几乎不出门,陈飞宇自己也有事要做,基本错过了那几次机会,虽然懊恼,但是也没什么用。
这天夜里,陈飞宇照样睡不着,起床点了灯,书也读不下去,拿着铅笔画了几笔,不知道该画什么。他念书的时候,有老师讲过,艺术家都有自己的缪斯,常常是最大的灵感来源。陈飞宇一直坚信自己要是能找到自己的缪斯就一定能成功——暂且不去管他哪里来的这番奇思,只说陈飞宇心中的缪斯,因为一直见不到住在小楼里的女人,已经渐渐将二者画上了等号,认定了只消爬上小楼,就能成为大艺术家。
于是失眠时,陈飞宇披上大衣,走到小院里,远望着那栋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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